【镇魂】【楚郭】同居三十题——第十题
早安吻
ooc预警，日常清水向，少量巍澜
前文戳：第九题
那句“我想你了”顺着电离信号传到楚恕之耳中，像惊蛰时分的春雷一般，炸的尸王离了魂，明明是想要按下免提键来放大那人的声音，让自己听的更清楚一点，却不小心按了挂断。当楚恕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距离他挂断电话已经整整三分钟。
这期间，没有人再打过来。楚恕之自嘲地笑了笑，可能是自己太久没见到小孩，产生了幻觉吧，他甚至不敢去查刚刚的通话记录，生怕，那真的只是错觉。
之前信誓旦旦地在赵云澜面前保证：就算小郭一直都开不了窍、或者是开窍之后不喜欢他，自己也心甘情愿守护他一辈子，修他一生平安喜乐。然而离开小孩身边半个多月以后的现在，楚恕之才深刻体会到：谁都不能免俗。就算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要息心，心底里那股名为思念的情绪还是会疯狂生长，还是想要知道小孩到底还要多久才会注意到自己和其他人的不一样、注意到自己一直在身后守望他，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问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每次都觉得自己可能会坚持不下去，却每一次都固执地不想放弃。
尸王忍不住自嘲：楚恕之啊楚恕之，既然学不来斩魂使的坚定，为什么还要学人家做个情痴？
在尸王决定关机的前一秒，来电铃声及时响起。
是小郭打来的。
尸王没有接，等着电话自动挂掉。然而铃声在下一轮依旧不依不饶地响起，反复了三四次之后，尸王终于点了接听键。
似乎是害怕他再次挂断，小孩第一次用那么快的语速说话：“楚哥，我刚刚那句话是认真的！这些天我遇到了很多事和很多人，也想了很多。我……”
“嗯？怎么了，别紧张，慢慢说。”尸王轻声安抚电话那端的小孩，可能他又做噩梦了吧，之后要记得给赵云澜发个消息，让他给小孩画个安神符。
小孩时而结巴时而流畅地讲了自己第一次独立办的案子，也讲了那个案子里他遇到的那个笑着却比哭更让他难受的女孩。他说那个女孩的事件里，犯罪的是她执着守了将近十年的人，知道真相之后的她最后没有坚持下来，在罪犯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之前，于一个清晨结束了自己还没来得及盛放的人生，遗书里只有一句话：下辈子不会对任何人抱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人总是容易这样，求不得又放不下。不要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楚恕之安慰着小郭，心里却渐渐升起一股悲凉，倘若是自己坚持十年，目睹小孩娶妻生子，又反过来坑害自己，他又会做些什么？
“楚哥，我是不是，也一直让你这样期待？”小郭的声音像是难过到快要哭出来，“对不起楚哥，我太迟钝了，从来没有注意到你一直这样守着我……楚哥，对不起，对不起。”
听说，濒死之人会看到自己人生的走马灯。那天差点被冲击力折断几根肋骨的郭长城在昏迷中也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自己过去的回忆。也许真的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在昏迷中他一直以一个第三者的视角来审视那些回忆，寻回了那些被自己无意中忽略的片段：为自己的一丁点进步微笑的楚哥、一直陪着自己各种志愿者活动的楚哥、出外勤时总是会护在自己身前的楚哥、教自己散打时每次都会特别注意控制力道的楚哥、一直强调自己不是好人却在和自己一样做着善事的楚哥、总是在强调自己值得别人对自己好的楚哥……
如果他是因为楚哥对他的期待在不知不觉间成长，那楚哥就是一直在为了他有意无意的期许主动选择改变自己……为什么要喜欢这么迟钝的自己？如果自己一直都开不了窍，楚哥会不会就像那个姑娘一样，默默等下去？
“楚哥，谢谢你，谢谢你对我好……”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眼泪，电话里传来小郭隐隐的啜泣声，让楚恕之想起自己临走之前在门口听到的哭声，最终狠了狠心，打断了小郭接下来的道歉。
“你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谢我。我喜欢你，与你无关。我乐意守着你，不管你会不会回应我。我也不希望你因为可怜我强迫自己回应，我不屑要。天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我也要去接着闭关了。”楚恕之强迫自己挂断了电话，深深呼出一口气，走向附近的窑洞，明早之前一还要帮村子里的老人修好，不然老人就要在风雨里住四面漏风的棚屋了。
可是尸王不知道，小郭想说的并不是什么安慰，只是一句：久等了。
被挂了电话的小郭眼神放空地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没有人知道那一晚他都想了些什么，当第二天的太阳透过窗帘照射到小郭的病房里时，那个郭长城和昨天的郭长城似乎有些不一样，仿佛一夜跨过了十年，看遍世间悲欢，把以前未曾懂得的感情悟了个通透。
第二天一早，赵云澜破天荒地一个人跑过来探病。为此，他第一次强迫自己跟着要去上早课的沈巍一同起床。进入病房第一眼，就看到了明显一夜没睡的郭长城，虽然不知道小郭昨天到底干了些什么，他昨天一定联系了楚恕之，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俩人似乎闹得有些不愉快？
赵云澜坐在病房里给探视者备的椅子，顺手拿过一个香蕉吃了起来，随意地问了句：“昨天给老楚打电话了？他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喜欢我，跟我无关。让我别因为可怜他就觉得自己喜欢他。”此时的郭长城远没有昨晚失魂落魄，甚至还能称得上坚定。
“你怎么想，倒追么？”赵云澜又给自己剥了个橘子，分了两瓣给小郭，灯芯给了昆仑君肯定的回答。
来自远古的神祇给了郭长城一个不辨悲喜的笑：“天地人神终有尽头，人的寿命更加短暂。你有没有想过，当你百年之后，楚恕之又该怎样，你是想抽掉他的记忆还是跟他约定生生世世？”
“我知道我和楚哥的时间相差太远，我也知道我会慢慢变老，楚哥不会。楚哥等我的这两年，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漫长的时间。”郭长城笑的有些无奈，“就算是选择在一起，几十年后也注定会永远分开。我唯一能给的，也就只有全心全意待他了。他要的，我有的，全部给他。轮回转世，如果楚哥还愿意等我，那我总是也愿意继续陪在他身边的。约定了生生世世，对他反倒是种束缚。”
昆仑静静注视了他良久，久到郭长城担心自己的上司是不是被施了什么定身术，他却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儿大不由爹啊，好像昨天晚上有什么高人给你换了个脑子似的，知道老楚在哪里吗？”
“昨天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小郭摇了摇头，“楚哥挂我电话挂的很快，我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跟他讲。”
“他不知道你受伤？”合着两个人闹起来不是因为小郭受伤让老楚不开心了？
“我没告诉楚哥啊，”小郭无辜地看着赵云澜，“我自己做的不够好才受了伤，给楚哥知道了……他会怪自己没教好我。”
“他还会怪我们没照顾好你，让你去一线搏命。”赵云澜干巴巴地说，“行了行了，你也别一副怀春少年的模样了，安心养伤吧，我把之前那段录音给你，没养好伤，不许嚷着去找楚恕之。老楚在某个山窝子里做什么志愿者呢，听说天天给人家修窑洞，人家送的获奖证书都寄到特调处来了。”
“楚哥怎么会……”
“估计是为了某个不开窍的二木头去的吧，”赵云澜拨了拨额发，戏谑地看着郭长城瞬间红透的脸，“帮忙寄证书的孩子说，一开始志愿者组织里打算找你去的，被老楚压下来自己报了名，反正他皮糙肉厚干得了重活嘛。一起的人里有人刚好认识你们俩，就偷偷把老楚给推掉的证书寄来特调处了。”
“赵处……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安心在医院躺上三个月吧，我给你按带薪休假，不用担心。”
“……我想去找楚哥。”
“没门，窗户也没有。”赵云澜伸手给小郭掖了掖被角，“给老楚知道你受了伤，我还放你出去找他私奔，之后他肯定得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我动手，我懒得理他。走了，你安心养伤吧，等你好了，老楚也该回来了。”
“好…谢谢赵处。”
另一边，楚恕之被赵云澜一通电话骂了个狗血淋头，赵云澜告诉他：郭长城已经要把自己一辈子最好的东西留给他了，如果楚恕之还想往后退，就当面断了小郭的念想，也早早断了自己的念想。
楚恕之没有回应赵云澜的话，故意回避地问：“小郭还好吗？”
“姓楚的，别给我玩近乡情更怯这一套！小郭前几天因为救人被炸昏过去了，昨天刚醒就想着找你，可你都干了些什么？皮格马利翁当年要是跟你这么犹豫，今天传下来的故事就是皮格驴利翁和他的雕像了。人民医院住院部三栋六楼的单人病房，你自己掂量着办。”
听到电话挂断后的提示音之后，楚恕之缓缓放下了手机，回头望向龙城的方向，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曾经多少次在心里盼着他能一夜跨过十年，懂自己背后的守护；如今终于盼成现实，自己应该高兴才是，近乡情更怯……不适合他。
听着赵云澜临走前留给他的录音，郭长城终于在时隔二十多天后再一次安心入眠，梦里有楚恕之反反复复重复的一句话：我求仁得仁，不后悔。小郭在梦里告诉楚恕之：我也不后悔，真的。如果命薄还能遇见楚哥，那我这辈子，也不算命薄了。
清晨的太阳唤醒整座沉睡的龙城时，楚恕之已经守在了郭长城的病床前，小孩睡觉的时候还插着耳机，尸王轻手轻脚地拿下了耳机，鬼使神差地听了听录音的内容，此时录音刚好走到那一句：“我求仁得仁，不后悔。”
尸王微凉的唇轻轻触在小郭的眉心，恰巧那人从梦中醒来。
“楚哥，久等了。”
PS：写的最艰难地一章……一边在实验室看胚胎发育，一边码字，我现在还在实验室QAQ；再次为了这一章道歉，写的不是很满意QAQ，对不起大家了（好像从第八题就一直在道歉来着，谢谢大家的原谅）
PPS：室友问我到500粉是不是又要开点梗了……QAQ看着自己欠下的债陷入了沉思，如果你们愿意看的话，就抽第520和第521个关注我的小伙伴点梗吧，可能会很久才发，但是不会忘记的
PPPS：第十一题之后，每章的字数会往下压，再这样爆字数我不太能坚持下去了TAT，但是一定不会坑的，我保证！
